第 25 章 第 25 章_顶流的白月光是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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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 第 25 章

  “没什么。”应该是错觉,郁临莘告诉自己。

  亭析使坏得逞,心情美妙,原来随心所欲的滋味,这么好。

  从他的视角,清晰可见郁临莘山峦般起伏的肌肉线条,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,肌肉恰到好处,不会过分虬结。

  亭析手指发痒,生出触摸的冲动,郁临莘十八岁时,身材便已远超同龄人,高挑挺拔,如苍松翠柏,何况二十五岁的他,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,无怪男女老少通吃。

  “亭析没事吧?需要送医院吗?”钟导关切询问。

  亭析从郁临莘背上探出脑袋,“钟导,我没事,有点脱力而已,休息一会儿就好。”

  钟导反复确认,又叫随行医生给亭析查看一番,除去稍稍营养不良,身体算健康。

  听闻医生的话,郁临莘眉头紧皱,钟导调侃道:“亭析,你们公司饭都不让人吃饱吗?”

  亭析摆手解释:“我自己挑食,和公司无关。”

  “哈哈哈哈开个玩笑,你别如临大敌,年轻人多注意身体。”钟导叮嘱。

  亭析颔首,郁临莘静默无言走到他身旁蹲下,亭析没好意思再厚颜无耻叫人背,“我休息好了,可以自己走。”

  郁临莘转头注视他,漆黑的眼瞳安静深沉,亭析莫名升起一丝心慌意乱,“真的。”

  两人四目相对,半晌郁临莘起身,朝亭析伸手,亭析刚拒绝过他一次,只好硬着头皮将手递上前。

  现今二人皆是成年人,郁临莘的手纵然比他大,也无法再轻易把他的手包裹其中,但来自郁临莘掌心的温度从未改变。

  亭析错觉有一点火苗自郁临莘掌心向他四肢百骸窜去,骤然全身滚烫,血脉沸腾。

  郁临莘搀扶亭析往回走,一路上安静祥和,唯有风动。

  “关老师,喝粥行吗?”郁临莘朝下楼的关申河问道。

  “好。”关申河经过躺椅,拉伸两下身子,问:“我说醒来没见着人,跑步去了?”

  亭析正闭目养神,闻声睁开眼睛,“关老师早,运动过量了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,难怪蔫儿哒哒的。”关申河同亭析说了会儿话,打开鸡圈,捡出新鲜的鸡蛋放进厨房。

  早餐他们仨吃,计弘和管琦睡得晚起得也晚,睡醒直接吃午饭。

  “我去冲一下。”亭析缓过劲儿扶着椅子站直。

  郁临莘将手里的勺子递给关申河,“关老师,麻烦帮我看一下火,随时搅动,防止粘锅。”

  关申河毫无拒绝的余地,干脆应下:“行。”

  他慢慢搅动咕嘟咕嘟冒泡的粥,隐隐绰绰听见交谈声,笑容和蔼。

  “我自己能行。”亭析拒绝帮助。

  郁临莘态度坚决,“扶、背、抱,你选一个。”

  屋子里全方位摄像,亭析想开口叫他注意点也没办法,最后勉为其难选择扶,选后两个,除非嫌自己命太长。

  计弘睡得四仰八叉,被子一半蹬掉地,脸埋进枕头里,一副势必捂死自己的架势,估计雷打不醒。

  “进去吧,我帮你拿衣服。”郁临莘送他到浴室门口,转身去拿换洗衣物。

  亭析想说自己没残废,所有事他都能做,奈何郁临莘油盐不进。

  摸摸鼻尖,亭析怀疑自己刚才是否装过头了?

  郁临莘替亭析找衣服时,趁机挨个儿摸了一遍,少数几件新衣服质量一般,至少是纯棉,其它的触感糟糕,走线粗糙,设计根本不存在。

  再瞧亭析的内-裤,某一条上面甚至有两个小洞,郁临莘越翻越糟心,越看眼睛越涩,放从前,即便里面最好质量的衣服也不配给亭析擦脚。

  郁临莘眉头紧锁,找了个没摄像机的地方,取掉麦给助理周粥打电话。

  亭析洗完澡,关掉花洒。

  “叩叩叩——”

  “开下门。”

  听到郁临莘的声音,亭析打开一点缝隙,苍劲有力的手递给他几件布料。

  亭析一把抓过,飞速道谢,最下层赫然躺着他的内-裤,上一秒郁临莘掌心接触过,这个认知令他瞬间面红耳赤,衣物差点掉一地。

  天气逐渐炎热,山间温度偏低,他带的基本是长袖长裤,可他手中却提着一件短袖t恤,亭析疑惑抖开,白色短t,手感明显与他九块九包邮的衣服天差地别,尺寸也比他的大。

  即便知道是郁临莘的衣服,他也没有第二选择,外面摄像机正在工作,他没那么不把全国观众当外人,公然展示裸-体,况且他敢露,节目组也不敢播。

  推开门,水雾缭绕间,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。

  “你没出去?”亭析意外道。

  郁临莘点头,指了指旁边的长凳,“坐下,我给你按按,放松肌肉。”

  亭析脑子发懵,回神注意到郁临莘手里的药酒瓶。

  “谢谢,我自己抹吧。”亭析以往练武术,经常同药酒作伴。

  “你自己哪儿方便按。”郁临莘拽住他的手腕,把人摁到长椅上坐下。

  郁临莘的衣服穿在亭析身上,又大又长,亭析一米八三,身高算出挑,可架不住他瘦,脚踝细长,郁临莘单手便能握住,猝不及防坐下,亭析险些走光,立马按住衣摆,耳朵尖发烫,嘀咕道:“也不给我拿条裤子。”

  “想着洗完澡要给你擦药,怕弄脏裤子就没拿。”郁临莘的理由非常正当。

  实际上,郁临莘瞧见亭析身穿他的衣服跨出门的瞬间,便产生了不可言说的反应,幸亏运动裤宽松,加上浴室水汽重,才能勉强装作体面人。

  “有点疼,你忍一下。”药酒倒入手心,郁临莘先用掌心搓揉后按上亭析的腿。

  哪怕提前预警过,亭析仍然酸爽得倒吸一口凉气,“嘶——”

  郁临莘心脏跟着发疼,轻声安慰道:“忍忍,很快就好。”

  无人知晓,钉在门口的计弘内心有多么波·涛·汹涌,他夹着腿,目瞪口呆,整张脸涨得通红,然后逐渐发紫。

  天啦——昨晚莘哥说正在追求中,今天就追到了,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?大清早玩的这么刺激,他们忘记自己还在房间里睡觉吗?或者自己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?!

  计弘仰望天花板,双眼呆滞。

  完蛋,今晚又要睡眠了!

  还有,莘哥,男人不能太快。

  尿意尽数吓退,计弘晃晃悠悠,神游天外,决定下楼静静。

  “好了。”郁临莘盖上药酒瓶,挤出洗手液,清洗双手。

  亭析瘫坐长椅上,恍若一条死狗。

  他慢慢睁开眼睛,视线暂时无法聚焦,双眸含水,眼尾晕开薄红,眉心紧蹙,仿若被人欺负狠了。

  眼尾被指腹轻柔抹去泪水,温热的吻于他额间落下,一颗糖叩开齿列,钻入亭析口中,酸甜味顿时席卷味蕾。

  郁临莘哄孩子似的哄着亭析,没有言语,但他每一个动作,都让亭析体会到久违的安心。

  亭析抬手扯了扯郁临莘的袖子,郁临莘低头看他,“怎……”

  初开口,后面话语尽数被堵住,亭析仰头吻了郁临莘。

  柔软,香甜,包裹着浓郁的柑橘味,仿佛眨眼间回到七年前。

  唇上真实的触感提醒郁临莘,不是七年前,是当下,此时此刻,二十三岁的亭析正亲吻二十五岁的郁临莘。

  短暂的触碰,恍若蜻蜓点水,尚未砸吧出多少滋味儿,便消失了,但这并不妨碍郁临莘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,心如擂鼓,热血沸腾。

  “小曦……”郁临莘紧握住亭析的手,视线追寻亭析的目光。

  他弯腰倾身上前,悄无声息抚上亭析脆弱的后颈,引起一阵战栗,亭析眼里的水汽更重,像极了无处可逃的猎物。

  郁临莘吻掉他的泪珠,笃定地说:“今天你偷偷舔了我的后颈对吧?”

  亭析当时表情过于无辜,郁临莘真以为自己产生幻觉,如今再回想,分明是小坏蛋的恶作剧。

  亭析垂眸保持沉默,郁临莘捏了捏他的后颈,亭析缩紧脖子,甜糕小时候,他经常这样做,郁临莘把他当猫崽子了吗?

  “小曦……”郁临莘低低呼唤,声音蛊惑,“看着我。”

  眼皮眨动,一番挣扎,亭析终究妥协似的掀起眼帘,望进郁临莘黑沉的瞳眸中。

  后颈的手掌紧贴皮肤,宣示强势的控制欲,亭析目光上下逡巡,流连两瓣一看就很好亲的双唇,心跳加速,万马奔腾。

  自己真的堕落了。

  亭析忽然想笑,他无可避免地长成了庸俗的成年人,他的的确确馋郁临莘的身子,既然挣扎不开,又何必挣扎。

  陡然间,豁然开朗,亭析眉眼弯弯,主动抬手环住郁临莘的脖颈,郁临莘眼中盛满光亮,再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,低头吻下去。

  “临莘,亭析,早餐好了。”关申河洪亮的嗓门骤然打破满室暧昧。

  “马上下来。”亭析应道,伸手推开郁临莘,纹丝不动。

  郁临莘脸色铁青,眼神阴郁,一副要吃人的样子,亭析觉得好笑,拍拍皱巴巴的衣服,往外走去。

  “等等。”郁临莘拉住亭析手腕,“我给你拿裤子。”

  亭析盯着他,似笑非笑,“会弄脏裤子。”

  郁临莘一本正经道:“药酒已经干了。”

  裤子是亭析自己的,郁临莘的裤子他穿上容易摔跤,将上衣下摆塞进黑色休闲裤里,竟胡乱塞出一种时尚感,郁临莘替他吹了个简单的发型,站在镜子前,耀眼夺目,光彩照人。

  郁临莘从后面抱住他的腰,下巴抵上亭析肩膀,“真不想给别人看。”

  亭析身子微微僵硬,轻飘飘说:“郁前辈的《关山月》拍得挺好,山洞里那段戏更是无数人称赞,剪辑必用素材。”

  郁临莘语塞,意外亭析居然看过《关山月》,他饰演一位保家卫国的将军,腹背受敌,被追兵逼至悬崖,意外掉入山洞捡回一命,亭析说的是他在山洞水池里洗澡清理伤口,情绪逐渐崩溃,觉醒反抗意识的那段戏,属于角色人生重要转折点。

  这段戏郁临莘的表演被许多人称颂,奉为经典,知名度如此广的另一个原因,自然是郁临莘的裸-戏,尽管只有上半身,也足够令粉丝疯狂。

  战损状态,情绪崩溃,如同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,幽幽月色,忽明忽暗照在他参杂鲜血与泥土的皮肤上,结实有力的手臂,撑着湿滑的石头,隐忍内敛的情绪尽数化作鼓起的青筋血脉。

  低沉压抑的喘息与呜咽,在山洞里回荡。

  但凡开车视频,必定出现这段。

  两人下楼,计弘埋头喝粥,听到亭析二人的声音,突然被嘴里的粥狠狠呛了一下。

  亭析递给他纸巾,计弘赶忙擦嘴,“谢……谢谢,咳。”

  计弘毫无防备与亭析目光相接,立刻转移开视线,脸颊红得滴血。

  完蛋,他根本不敢看亭析的脸,脑子里会有画面!

  “起这么早?”郁临莘端来两碗粥,一碗放亭析面前,另一碗放亭析旁边。

  “啊……嗯,可能择席吧哈哈哈……”计弘干巴巴地笑道。

  “饼吃甜口,咸口?”郁临莘侧头询问亭析。

  亭析不假思索回答:“咸口,放点辣椒。”

  郁临莘抬手揉了一把他的短发,“不要花椒对吧?”

  亭析愣了愣,意外郁临莘还记得,他小时候被花椒壳卡过喉咙,对花椒有心理阴影。

  他们俩旁若无人秀恩爱,计弘顿时感觉自己像一条默默吃狗粮的狗。

  关申河做了小菜,郁临莘烙了饼,配上粥,简单温馨。

  吃过早饭,计弘洗完碗上楼睡回笼觉,导演告诉亭析三人,今天下午会有客人到,他们得准备一些食材。

  三人趁早晨空气好,四周转悠一圈,亭析忽然指向雾蒙蒙的山林说:“有鸡叫。”

  其他人驻足聆听,鸡叫声时隐时现,关申河说:“大概是野鸡。”

  亭析闻言转头问导演:“抓到野鸡归我们吗?”

  钟密几人笑得贼兮兮,“当然归你们,前提是能捉到。”

  关申河听出钟密的意思,“野鸡比家养的鸡难抓多了,以前进山里拍电影,看到过野鸡从一座山头飞到另一座山头。”

  “那是挺难抓的。”亭析若有所思。

  郁临莘提议道:“山里应该有笋,我们可以挖点。”

  关申河赞同,“正好是吃笋的时候。”

  三人回家拿上工具往山里去,雾气缭绕,视线受到阻碍,脚下泥土湿滑,亭析走中间,关申河走最前面,郁临莘最后,关申河脚下打滑,赶紧抓住竹子,亭析伸手拽住他,扶稳。

  关申河舒了口气,心有余悸,“谢谢,亭析看着瘦,力气居然挺大。”

  “我有肌肉。”亭析认认真真说。

  关申河忍俊不禁,这孩子挺可爱。

  亭析第一次挖笋,蹲在关申河旁边仔细观摩,关申河拍戏时挖过笋,会一点。

  郁临莘拿起锄头试了试,迅速掌握窍门,加上他力气大,竟后来者居上。

  关申河提议:“我们仨比赛,看谁挖得多,最后一名要给第一名捶背。”

  郁临莘宛如挖笋机器,“你们俩竞争给我捶背的岗位吧。”

  关申河听他口气那么大,抬头一看,“我收回比赛的话行吗?”

  “关老师,说出去的话,泼出去的水。”亭析说。

  关申河扭头,一时不察,亭析竟然研究出新型挖笋方式,一击命中要害,一刀一个,另一只手找准角度,轻松挖出新鲜的笋,眼看自己即将从唯一会的人,变成最后一名,关申河拼了老命挖笋,勉强以一颗笋的微小差距,赢得第二名。

  亭析速度快,奈何笋的可食用性不高,要么过老,要么过嫩,而且完整度差点,关申河拍拍他的肩膀,擦干汗水笑道:“姜还是老的辣,像这种过老,不能要。”

  关申河耐心教亭析辨识新鲜可采摘的笋,山间雾气浓郁,打湿亭析的黑发,额上汗涔涔,眼睛却亮晶晶,头发垂落,服帖耷拉下来,显得他年纪小又乖巧。

  镜头外,节目组众人注视他们,眼神柔和,欣慰,多么父慈子孝的画面呀!

  下山后,亭析跑到河边冲干净鞋底的泥巴,山风吹动衣摆,水花飞溅到他小腿上,阳光拨开云雾倾洒,给他镀上层层光晕,一切正好。

  一捧色彩斑斓的野花倏然映入眼帘,亭析抬头,撞入郁临莘松烟入墨的眼眸中,郁临莘摘下一朵金黄色小花别在他耳朵上,青年眼神懵懂清澈,令人无法将他与周遭割裂开,他仿佛来自山间的精灵,拥有最干净无瑕的灵魂。

  河水潺潺流动,两人目光相接,戴花的少年漂亮得不似凡物,高大的青年垂睫凝视他,瞳光胜过头顶耀眼的太阳。

  “好,保持住这个状态。”

  两人齐刷刷回头,摄影师手拿相机猛拍,激动地说:“这套图意境太美了!完全可以拿去参展!”

  钟导揶揄道:“你付得起郁临莘的版权费吗?”

  根本没提亭析,哪怕买一送一,摄影师也付不起,谁让郁临莘是顶流呢。

  摄影师痛哭流涕,钟导安慰他,“没关系,做我们节目的宣传图也挺好,到时候再搞个抽奖,说不定你就名声大噪了。”

  钟导此时随口一说,哪料一语中的,这套图成了亭析与郁临莘cp镇楼神图,摄影师的大名也在cp粉中迅速传开,各路cp粉求神拜佛,希望自家cp能被摄影师拍一拍,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。

  回去的路上,小朋友们拿着树枝做的简陋鱼叉插鱼,说是插鱼,其实更多在玩水。

  “小朋友,你们不冷吗?别感冒了。”关申河和蔼可亲地叮嘱道。

  小孩儿胆子比较小,纷纷躲到年龄最大的孩子身后,又好奇地探出头看他们,直到发现亭析,“啊!仙女!”

  亭析:“……”

  他长相随母亲,五官精致,可眉眼却随了父亲,锋利如宝剑出鞘,年纪小未长开时看不出,年龄越大,面无表情时便越显冷厉。亭析着实意外,二十三岁的他还能被人认错性别。

  最大的孩子慌张道歉,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

  “没事,叫哥哥。”亭析的气势完全不像没事,小孩儿们瑟瑟发抖,差点嚎啕大哭。

  “哥……哥哥……”

  “哇——明明是仙女姐姐,不要哥哥,要仙女姐姐,仙女姐姐不可以有小-鸡-鸡!”年纪最小的熊孩子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撒泼打滚。

  三人面面相觑,连关申河也摸了摸后脑勺,“怎么办?”

  亭析把手里的花递到熊孩子面前,“送你,别哭了。”

  熊孩子吸吸鼻涕,脏兮兮的手接过亭析手里的花,众人松了口气,好歹安抚住了。

  “啪!”花被扔到地上,可怜的小花散落一地,还被狠狠踩了几脚。

  “不要花不要花!要仙女姐姐!”熊孩子嚎得更大声。

  亭析脸色阴沉,郁临莘赶紧上前拉住他,“小曦,算了。”

  亭析站直身子,居高临下俯视熊孩子,故意将声音往下压,低沉有磁性,“世界上没有仙女。”

  熊孩子张嘴要嚎叫,又听亭析说:“我是男的。”

  “我不仅有小-鸡-鸡,我还站着撒尿。”盯着熊孩子逐渐震惊的眼睛,亭析给他最后一击,“尿得比你远。”

  “哇啊——呜呜呜呜——”熊孩子接受不了打击,扔下小伙伴,嚎啕大哭跑回家找妈妈。

  郁临莘捂住嘴,努力憋笑,他家小曦真幼稚,也真可爱。
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孩子们离开后,节目组众人憋不住笑意,捧腹大笑。

  关申河笑到肚子痛,“亭析你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哈,居然和小孩儿较劲。”

  亭析摸摸鼻尖,脸颊发烫,谁让熊孩子糟蹋了他的花,郁临莘送的呢。

  一条鱼儿跃出水面,阳光映照,波光粼粼,宛如画卷,此时尖锐的树枝似利剑出击,干净利落刺穿鱼腹。

  “小了点。”亭析手持鱼叉,面露嫌弃。

  方才笑话亭析的人们,后背陡然一凉,好凶狠的亭析。

  关申河惊讶鼓掌,“亭析,你太厉害了吧,插鱼也会。”

  亭析摇头解释:“第一次尝试插鱼,我学过射击,准头比较好。”

  “射击,弓箭吗?”关申河问。

  亭析鼻子皱了皱,敛下眼底的神色,“算是吧。”

  关申河与郁临莘试了试,看似简单,其实难度挺高。

  郁临莘悟性高,插中好几条鱼,亭析七年前便知道郁临莘学习能力强,无论学什么都可以迅速掌握,七年后非但没退步,反而进步了。

  “郁前辈学得很快。”

  郁临莘唇角含笑,“是亭析老师教得好。”

  “亭析老师”四个字令亭析耳朵漫上血色,挺正经的称呼打郁临莘嘴里讲出,莫名变得引人遐想。

  “停止你们的商业互吹,快来帮帮可怜的老人家。”

  两人闻声回头,关申河两脚陷进泥里拔不出,裤子全湿了。

  救出关申河的同时,亭析顺便掏了螃蟹的家。

  “个头太小了,炸了给你做零食吧。”郁临莘侧头对亭析说。

  丝毫不把关申河他们仨当人。

  亭析至少会顾忌镜头,问一问关申河喜不喜欢吃辣,关申河调侃道:“我喜不喜欢无所谓,重要的是你喜欢。”

  郁临莘正大光明,就差把上节目追求亭析写脸上,饶是计弘也知道了,关申河作为圈内老前辈,自然知晓得更早。

  亭析不得不佩服郁临莘厉害,后面几期录制,关申河他们恐怕会全站郁临莘那边,他突然产生一种掉进坑里的感觉。

  三人满载而归,分别去洗澡换衣服。

  阳光和煦,亭析打算洗完澡顺便把衣服洗了,等他吹干头发,低头一看,脏衣篮里的衣服消失了。

  抓了抓头发,亭析左右翻找,他失忆了?洗澡前他的确放进脏衣篮里了。

  满头雾水向外走,院子里郁临莘正在晾衣服,他挂上晾衣杆的裤子赫然与亭析早晨穿的一模一样。

  “郁……”亭析声音发紧,郁临莘帮他把衣服裤子洗了?

  “小曦,洗完了?”郁临莘若无其事,似乎帮他洗衣服再寻常不过。

  直到亭析目睹郁临莘拿起浅灰色布料,脑子一秒充血,郁临莘竟然帮他洗内-裤!

  他一阵风似的跑过去,抓过灰色布料,耳朵尖红得滴血,“你……”

  亭析注意郁临莘身上没麦,钟导放他们休息会儿,才继续说:“你干嘛洗我的衣服?”

  郁临莘瞥见他通红的耳朵,笑意绵延,“顺手的事。”

  亭析眼睛放大,难以置信:“你……你手洗的?”

  “嗯,你放心我手搓得很干净。”郁临莘故意将重音放在“手搓”两个字上。

  于是,如愿以偿见到亭析羞得全身泛红,像只煮熟的虾子。

  “你……你下次别帮我洗了,我自己会洗。”亭析支支吾吾半晌,干巴巴挤出一句话。

  郁临莘没忍住乐出声,抬手揉了揉亭析半干的黑发,“逗你的,洗衣房有洗衣机,比我洗得干净。”

  有郁临莘亲手洗在前,仅仅帮他扔进洗衣机里清洗,顿时变得相当好接受,亭析舒缓一口气,面颊热意消退,抬腿给了郁临莘小腿一下,拧眉弯腰继续晾衣服。

  郁临莘被打,脸上笑意未减,活像有某种特殊癖好。

  日头渐高,到时间准备午饭,管琦和计弘终于晃晃悠悠下楼。

  与第一天精致的妆容相比,管琦的妆清淡许多,估摸轮到她早起喂鸡,该懒得化了。

  “有客人来?应该会给我们带吃的吧?”管琦天真地期待。

  计弘扯扯僵硬的嘴角,“以我上一季的经验看,哪怕带了,节目组也会半路拦截。”

  管琦无语,“我们是慢生活综艺,不是荒野求生啊!”

  “糟糕!导演又想坑我们了!”计弘眼尖瞧见导演把关申河叫了过去。

  他猜的不错,钟导表示可以赊给他们肉。

  “不赊不赊不赊!”计弘条件反射跳起来拒绝,“上一季我太天真,赊了几回,最后还不起沦落到帮乡亲们挑大粪!”

  一阵鸦雀无声后,哄堂大笑。

  钟导大手一挥,“不愿意赊欠我们的,你们也可以找附近村民们借。”

  关申河与计弘对视一眼,节目组会那么好心?

  管琦眼睛一亮,“对啊!”

  她面对镜头一脸认真说:“拒绝高利贷从我做起!”

  五人一番商量后,决定先试试,午餐吃得简单,亭析煮的面。

  “亭析,一般人煮不了这么难吃。”计弘朝他竖起大拇指,顿感自己煮方便面的技术放亭析面前,妥妥称得上厨神级别。

  亭析敛唇道:“凑合着吃吧,至少不会拉肚子。”

  毕竟自己煮给自己吃了三年,亭析清楚得很。

  除去亭析和郁临莘,其余三人没怎么吃,准备留着肚子吃晚上大餐。

  亭析早已习惯自己的厨艺,郁临莘好似在吃什么美味珍馐,一度令计弘怀疑郁临莘那碗和他们不一样,伸长脖子看了眼坨成整块的面团,证明亭析厨艺的确差。

  管琦拽回计弘,“找虐呢?人家真爱能一样吗?自带滤镜,屎都是香的。”

  计弘五官嫌弃地挤到一起,“姐,吃饭呢。”

  亭析按住郁临莘的筷子,“难吃,别吃了。”

  郁临莘眸光温柔,“很好吃。”

  他话语真挚,若非吃过亭析做饭的人皆劝他以后远离厨房,亭析大概会被他麻痹,亭析一时拿不准,郁临莘演技太好,还是味觉失灵。

  “我第一次吃你煮面,跟做梦一样。”郁临莘低语,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吃到亭析亲手煮的面。

  他也不怎么想吃,爱人为自己洗手作羹汤,可以由他为亭析做,他的小王子,应该永远干干净净,快快乐乐,不必为生活所累,亦不必囿于柴米油盐。

  亭析与他对视,思绪万千,他以为郁临莘在暗示他,让他说出“以后你想吃,我随时可以为你做”之类的话,亭析给不了这种承诺,他和郁临莘仅是长河中,两叶重逢的小舟,盘旋一阵,终将各奔东西。

  无可避免,心中升起一丝悲凉,未等自我消解,他便听郁临莘问道:“第一次做饭时,有切到手指吗?被热油烫到过吗?很疼吧。”

  早已遗忘的记忆像散落的纸页翻飞,亭析无意识坐直身子,有什么一点点包裹住他的心脏,密不透风,令他窒息,眩晕,甚至热泪盈眶,他在郁临莘眼中看到一种复杂热烈的感情,他就这样,猝不及防跌进郁临莘满腔爱意里,心神震荡。

  初次独居,亭析遭受巨大打击,他发现自己一无是处,越弄越糟糕,他不知道深浅色衣服需要分开洗,因为不会铺床套被子,好几晚直接盖被单睡觉,以至于感冒发烧晕倒家中,幸好陈庸及时发现,送他去医院,他站在大厅,四顾茫然,目视来来往往的行人,内心一片慌乱。

  首次下厨,亭析做好攻略,以为万无一失,谁料削皮时手一抖,狠狠给了自己一刀,给他缝针的医生开导他,年轻人路还长着呢,别想不开做傻事,亭析也不好意思解释真实原因。

  曾经压下无人问津的委屈,在郁临莘一句询问下,被轻易挑起,亭析低下头,匆忙收拾碗筷。

  计弘伸手帮忙,管琦当即给了他一下,亭析匆匆进入厨房,郁临莘端着碗紧随其后。

  计弘一头雾水,管琦嫌弃道:“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,怎么混出头的。”

  “琦姐,你骂我吗?”计弘傻乎乎问。

  关申河笑了笑,“傻人有傻福吧。”

  “小曦。”郁临莘放下碗筷,凑上前查看。

  亭析打开水龙头,低头洗碗,“几个碗,你去休息吧。”

  他努力压下哽咽声,郁临莘何其敏锐,眉心一凝,抓起一块黑布,遮住厨房里的摄像机。

  “小曦。”郁临莘握住亭析细瘦的手腕,拿开他手中的碗。

  “我没事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亭析牵起嘴角,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。

  亭析肤白胜雪,头发乌黑,眼如明珠,此刻泪眼盈盈,嘴唇殷红,他身上极深极浅的色彩对比,越发衬得他似画中人。

  郁临莘双手捧住亭析的脸,眸色渐深,低头吻上他红润的唇。

  再多复杂的情绪,在这个吻中,一扫而空。

  亭析记不起曾经受过的委屈,想不到夜里辗转难眠时的纠结揣测,他仿若失去理智的野兽,完全遵循本能行事。

  郁临莘结实有力的手臂扣住亭析的腰,衣衫贴紧,勾勒出漂亮的腰线,亭析踮起脚尖,攀上他的肩膀,郁临莘握住亭析的手,倾身方便他动作。

  亭析轻嗅他的气味,鼻尖蹭了蹭郁临莘的鼻尖,细小的举动,激起郁临莘浓烈的爱意,他家小朋友真可爱。

  郁临莘单手抱起亭析,将他抵上冰箱,亭析毫无防备,双臂环住郁临莘脖颈,嘴唇微张,未待他回神,唇上倏地一热,郁临莘叩开雪国大门,品尝一整个春天的芳香。

  洗碗时间稍微过长,五人出发前往村民家,客人正在来的路上。

  出师未捷身先死,周围村民住的较远,道路多是靠人走出的泥泞小道。

  “河对岸有人家!”计弘手拿木棍弯腰戳掉鞋上泥巴,猛地一抬头,喜从天降。

  “是啊,对岸。”管琦身心疲惫,她穿浅色衣裤干嘛?

  郁临莘观察四周,顺着杂草踩踏的方向,找到过河的桥,“有桥。”

  几人高兴地跑过去,然后齐齐傻眼。

  “你管它叫桥?”计弘目瞪口呆,“这不就是两根绳子加破木板吗?!”

  关申河解说:“临莘找对了,村民们每天会使用这座吊桥来往两岸。”

  话音稍落,对岸一个瘦巴巴的老头儿挑着扁担脚步轻盈朝前走,扁担左右两侧挑的东西估摸挺沉,吊桥晃动幅度逐渐增大,老头儿如履平地,跟闹着玩似的,走下吊桥,五人才看清,人家瘦是瘦,肌肉紧实着呢。

  “让一让,让一让,别溅到。”老头儿约莫古稀之年,声音洪亮。

  计弘一闻便知,老头儿挑着粪呢。

  河边风大,五人搓了搓鸡皮疙瘩,管琦提议:“要不,咱们回去?”

  “来都来了,总要试一试。”郁临莘率先站出。

  亭析皱了皱眉,待看到节目组准备的安全绳索后,肩背放松。

  “莘哥真男人!”计弘远离河边喊得撕心裂肺。

  亭析扯了扯安全绳索,反复确认是否结实,郁临莘眉眼含笑,悄悄问:“不给我一个祝福吻吗?”

  亭析掀起眼皮,“我记得你会游泳。”

  并且游得很好。

  他冷冷淡淡的样子,完全让人想象不出一个多小时前,他是如何在郁临莘怀中融为一汪春水。

  “拔x无情的男人。”郁临莘说。

  亭析差点呛到,“快走吧。”

  河上风大,郁临莘迈出一步,吊桥开始剧烈晃动。

  管琦和计弘直接化身尖叫鸡,全程给郁临莘配bgm。

  “我我我我我,我不敢看了。”计弘捂住眼睛。

  管琦恐高,拍戏吊威亚次次硬着头皮上,拍完后瘫坐地上,“快扶住我,我腿软了。”

  两人互相搀扶,脸色煞白,竟比桥上的郁临莘还可怜。

  郁临莘顺利过桥,站在对岸比了个ok的手势,关申河常年拍武打片,虽说年纪上去了,但功底始终在那儿,平安抵达对岸。

  “你们俩?”亭析用眼神询问。

  计弘二人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“要不亭析你先上吧。”

  亭析倒是无所谓,“我走后,你们俩要互相谦让到天黑吗?”

  一句话击中两人膝盖,计弘艰难地说:“我先走吧。”

  计弘一上去立即开始唱高音,管琦感同身受,双腿颤抖,亭析在她旁边来了句:“音域真广。”

  管琦确定自己没听错,亭析居然在这种时候羡慕计弘的声音,他是恶魔吗?!没看见计弘两腿抖成筛糠了吗?

  对岸关申河与郁临莘打算上桥帮忙,计弘跟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,“别过来啊!!!”

  “它承受不起三个成年男人的重量!”

  无论关申河怎么告诉他,可以,没问题,计弘全然不信,耗时良久,艰难抵达对岸。

  亭析侧头:“琦姐,你去吧。”

  管琦指了指自己,面部肌肉僵硬,“你开玩笑吧。”

  亭析一本正经说:“你确定希望我留下你一个人?”

  管琦想了想,两眼发黑,可让她上桥,“我……我没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  亭析歪头凝视她,提议道:“你恐高可以和钟导说,他不会强迫你过桥。”

  管琦面露诧异,亭析发现她恐高了?她抿了抿唇,笑容苍白,“我,我试试吧。”

  她并非新人,深知选择勇敢走上去比放弃更能吸粉。

  “嗯。”亭析颔首,“你放心,发生任何意外,我马上救你。”

  管琦脸色铁青,皮笑肉不笑,“谢谢你啊。”

  哪想亭析一语成谶,管琦磨磨蹭蹭走过一半,一脚踏空,整个人往下坠,即便系着安全绳,依旧令她惊恐万分,血液冰冻。

  专业人士赶忙上前,年久老化的吊桥在他一上去便开始剧烈晃动,发出吱呀声。

  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
  管琦声嘶力竭,泪水直流,她太害怕了,抓住绳索的手失去力气,身子如同落雁,迅速坠落,幸好安全绳将她拽住,管琦简直死过一次,脚下大河奔腾,犹如猛兽张开的大嘴,时刻准备吞下她,胸腔越发难以呼吸,眼前景色卷入漩涡,视线忽明忽暗,她要死了吗?

  “琦姐,手给我。”清冽的声音,似山泉般干净。

  管琦艰难睁开眼睛,努力聚焦,旋即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映入眼帘,亭析倒挂吊桥上,朝他伸手,他瘦削的身子仿若一叶扁舟,随风飘动。

  可他偏生在这种晃荡中稳如泰山,管琦骤然涌上一股力量,四肢百骸开始升温,她哭笑不得,“你什么姿势?”小说书

  亭析一把抓住她的手,腰腹用力,两人安全回到桥上。

  “趴桥上够不着你。”亭析解释,“能站起来吗?”

  管琦试了试,摇摇头,“抱歉,没力气。”

  亭析给节目组打手势,节目组立即派人接应,经此一事,他们只好打道回府,恰巧客人到了。

  “莘哥,好久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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